【锤盾】七克 (1)
锤盾
灵异故事，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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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史蒂夫看起来若无其事，双手都插在夹克口袋里，衣着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乱，仿佛凌晨十二点信步走到公寓楼顶上吹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睡不着吗？”
高大男人笔直地站在天台的边缘处，身上的睡衣扣子扣得很敷衍，半敞着蜜色的胸膛，低着头注视着下方，金发被夜风揉得乱糟糟的。换个人这么做，史蒂夫早就报警了，但是面前这个人与众不同，他就算真的掉下去，区区几层楼的高度而已，与其担心雷神的钢筋铁骨，倒是楼下无辜的人行道更需要瑟瑟发抖。
索尔偏过头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队长，异色的双瞳里出现了一种少见的踌躇不安：“队长……”
“嗯？”
“我怀疑……”他又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聆听些什么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隔了半晌才把后半句话说完，“……我的房间内有个鬼。”
史蒂夫无声地笑了一下，心里反而稍微放松了些：“怎么这么说？做噩梦了？”
“不，你没听明白，吾友，”索尔脸上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样子，而是货真价实的困惑，“阿萨族的睡眠与中庭人不同，我不会做梦，我是觉察出某种透明介质的生物在四周盘踞。阿斯加德巫医管这类生物称为魄，而用中庭的语言，鬼，更接近那个定义。”
“索尔，不像阿斯加德，地球上不存在鬼，不用害怕。”史蒂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去吧，鬼虽然没有，但是物业打扫卫生的大叔昨天可被你吓得魂不附体，还以为你也得了夜游症。”
“听起来你并不信任我的判断力。”索尔皱起了眉，但仍然听话地转过身，跟在史蒂夫身边走下了天台边缘，雷神的体重将屋顶破碎的沥青防水涂层压出一个又一个椭圆形的脚印，咯吱咯吱地响着，“我不是孩童，也并不惧怕邪恶之物。”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接受地球没有鬼这个事实。”
他们在正方体梯井的旁边收住脚步，索尔默默看了一眼那两扇紧紧合拢的不锈钢门板，跟四周陈旧剥落的水泥墙比起来，这台簇新锃亮的电梯像是摆错了地方，兀自在苍白月色中隐隐含光，大概是身着便服的原因，史蒂夫看上去比平时要瘦削些，加上畸变的光线折射，冰冷的金属表面上属于史蒂夫的那个倒影显得过分狭窄，蔓延出违和的毛刺边缘。
“叮”地一声，索尔忽然抢前半步跨到史蒂夫的面前，整张脸都隐没在暗影中，像是耍脾气的小孩似地提高了音量，措辞也久违地庄重起来：“但吾实难入眠。”
“你想怎么样？”
“我在寻求你的帮助，吾友，”他固执地说，双腿生根般一动不动，两只大手都压在史蒂夫的肩上，上身微微前倾，鼻尖几乎触碰到了中庭人的眉心，“来吾房间，就是现在，用你的身体感受，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耳朵听，用你的嘴唇告诉我，那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目前两人这个距离有点超过队友的通常界限，电梯内的LED灯管从背后为对方的轮廓裹上了一圈失焦的柔光，索尔低哑的嗓音有种近似蛊惑的磁性，史蒂夫的心脏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向后让了半步：“不知道阿斯加德的风俗是什么，在地球，邀请哥们儿去你家过夜，你得提前一天准备好光碟、披萨和爆米花，而我则需要去买两打冰啤酒。”
“我从未把你当成寻常哥们儿，史蒂文·罗杰斯，”索尔对史蒂夫的玩笑话全无微笑的反馈，大概是完全没有听明白这句婉拒的潜台词，电梯门合拢后四周再次陷入昏暗，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反而清晰了些，“你是我最信任的队长，若你说无事，吾便可安心。”
“……行吧。”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却也不算什么非分要求，史蒂夫好脾气地点点头，正要去戳电梯的按键，索尔再一次拦住他，指了下另一扇没有上锁的铁门：“这边。”
电梯按键旁边的数字键缓缓跳跃起来，从7开始渐次下降到6、5、4……史蒂夫见状也没坚持，耸了耸肩认命地推开铁栏杆走进消防通道，索尔则落后半步，用他那极为宽阔的、巨人般的肩膀挡住了背后悄然洞开的电梯门。
很显然索尔确实是睡了一半被所谓的“鬼”打扰了清梦，这间通透开敞的公寓里到处黑洞洞的，只有落地窗那一侧的床边亮了一盏小灯。史蒂夫往窗边走了几步就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跤，他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抱在怀里掸了掸灰：“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盥洗室、衣柜、或者床底下吗？”
索尔从进屋之后就一直罚站似地杵在房间中间，闻言却没吭声，只用左手使劲扣着右手腕。史蒂夫留意到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隐隐发白，像是在拼命遏制某种激烈的情绪。作为心思缜密的复联队长，他早就发现索尔有一个无伤大雅的小习惯，每当雷神大人感觉到紧张或者事态失控，他就会反反复复地拧转自己的护腕。
“索尔，冷静下来，”史蒂夫收起玩笑的语气，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看不见？”索尔缓步上前，走到史蒂夫的对面，轻轻掰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让他转过身，面朝着角落里那张大床。
空空荡荡的床铺上，深深凹进去了一道弯曲的压痕，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那里安详地侧卧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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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噩梦令人窒息
好冷的春天……
不过写出来一看好像也不怎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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